2022年我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

周文辉  黄  欢  刘俊起  赵金敏

摘要：为持续追踪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情况，对全国97个研究生培养单位的102459名研究生进行了问卷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为73.6%，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为76.9%，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为81.3%，对指导教师的满意率为89.5%，对研究生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2.2%；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最高；专业型研究生在多个维度的满意度高于学术型研究生；与此同时，研究生科研与实践的参与率有待提升。

关键词：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生教育

作者简介：周文辉，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执行主编，北京理工大学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北京 100081；黄欢，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编辑，北京 100081；刘俊起（通讯作者），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编辑，北京 100081；赵金敏，北京理工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 100081。

研究生是研究生教育的主要参与者，研究生满意度是反映研究生教育质量的一个重要维度与指标。开展研究生满意度调查，对于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推动研究生教育内涵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自2012年起，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杂志社、北京理工大学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连续开展年度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并且不断改进调查设计，扩大调查样本，提高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的客观性和科学性。连续多年的研究生满意度调查取得了重要发现和成果，受到了教育主管部门、研究生培养单位和社会各界的重视，发挥了重要的咨询和参考作用。2022年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情况如下。

一、调查目的与方法

1.调查目的

本调查的主要目的包括以下三方面：一是了解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总体上的满意度及其年度变化情况，对我国研究生教育的整体质量做出评价；二是获得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指导教师、管理与服务等四个维度以及各个方面的评价，发现研究生教育中存在的问题；三是探究不同研究生群体对研究生教育的评价的差异，为研究生培养单位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提供依据。

2.调查方法

2022年研究生满意度调查问卷包含40道封闭式选择题。除基本信息及个别具体问题外，各满意度调查问题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将研究生的满意度评价分为“非常满意、比较满意、一般、不太满意、非常不满意”五个级别。经测算，问卷内部一致性信度良好；结构方程模型显示，模型的拟合度各项指标良好，表明该问卷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

本次满意度调查向参与调查的研究生培养单位发放电子版调查问卷。问卷分定制版和通用版两种形式，定制版为每个培养单位生成唯一的二维码，通用版则向所有研究生培养单位开放。电子版问卷通过邮件、微信、学校管理平台等多种方式进行发放和填写。

二、调查样本的基本情况

本次满意度调查对象来自97个研究生培养单位，其中“双一流”建设高校61所，其他高校36所。研究生满意度调查以电子问卷为数据采集工具，共回收问卷111889份，剔除答题时长低于3分钟和存在奇异值的问卷，得到有效问卷102459份，问卷有效率为91.57%。其中，来自“双一流”建设高校的调查问卷74913份，占比为73.1%，来自其他高校的调查问卷27546份，占比为26.9%。

调查对象按性别分，男生44129人，占43.1%，女生58330人，占56.9%。按培养层次分，硕士研究生91573人，占89.4%，博士研究生10886人，占10.6%；硕士研究生中，一年级42690人，二年级30015人，三年级及以上18868人；博士研究生中，一年级3929人，二年级2714人，三年级2000人，四年级及以上2243人。按不同学习方式分，全日制研究生95917人，非全日制研究生6542人。按培养类型分，学术学位研究生54035人，占52.7%（具体学科分类情况详见表1），专业学位研究生48424人，占47.3%。

表1  学术学位研究生按学科分类情况

三、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结果

1.研究生总体满意度

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为73.6%（见表2）。

表2  2022年研究生总体满意度

不同群体的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有所不同。①不同性别群体相比，男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73.8%）稍高于女生（73.5%）。②各类培养单位相比，“双一流”建设高校与其他高校的研究生教育满意度差别不大，两者的总体满意率分别为73.8%和73.4%。③从学位层次来看，博士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75.2%）高于硕士研究生（73.5%）。④从年级看，不同年级博士生的总体满意率从高到低依次为博士一年级（80.7%）、博士二年级（74.1%）、博士三年级（70.8%）、博士四年级及以上（70.8%），满意度随着年级升高而降低。不同年级硕士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硕士一年级（75.5%）、硕士三年级及以上（74.9%）、硕士二年级研究生（69.7%），硕士二年级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明显偏低。⑤从不同学位类型来看，专业学位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75.2%）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72.2%）。⑥从就读形式来看，非全日制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83.4%）明显高于全日制研究生（73.0%）。⑦从学科类别来看，哲学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77.6%）；其余学科门类中研究生总体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文学（77.3%）、历史学（77.1%）、法学（76.0%）、经济学（75.0%）、农学（72.9%）、管理学（72.6%）、艺术学（72.3%）、理学（71.9%）、工学（70.7%）、医学（68.7%）、教育学（68.4%）、军事学（64.7%）。

2.研究生课程教学满意度

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为76.9%，比总体满意率高3.3个百分点（见表3）。

表3  2022年研究生课程教学满意度

不同类别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度的比较如下：①两类培养单位中，“双一流”建设高校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76.9%）略高于其他高校研究生（76.6%）。②从学位层次来看，博士生与硕士生的课程教学满意率持平，分别为76.3%和76.2%。③从学位类型来看，专业学位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77.4%）略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76.4%）。④从就读形式来看，非全日制研究生的课程教学满意率（86.2%）明显高于全日制研究生（76.2%）。

聚焦学术学位研究生对课程教学满意度的各个维度可以发现，学术学位研究生对教师的授课责任心和教学水平满意度最高。对教师授课责任心的满意率为81.2%，对教师教学水平的满意率为79.4%。对课程体系合理性和课程内容前沿性的满意率分别为69.1%和71.6%（见表4）。

表4  学术学位研究生对课程学习经历的满意度

相比学术学位研究生，专业学位研究生对教师的授课责任心和教学水平满意度更高，对教师授课责任心的满意率为82.6%，对教师教学水平的满意率为81.1%。但专业学位研究生对课程体系合理性和课程实践性的满意度偏低，满意率分别为69.1%和66.6%（见表5）。

表5  专业学位研究生对课程学习经历的满意度

就课程教学的作用而言，学术型研究生认可课程对于提升思想道德、丰富人文素养、夯实专业知识、了解学科前沿和学习科研方法等方面的积极作用。其中，研究生高度认可课程学习在夯实自身专业知识方面的作用，而对于课程学习提升自身思想道德水平的作用的评价相对较低（见表6）。

3.研究生科研训练满意度

参与过科研项目的研究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为81.3%，比总体满意率高7.7个百分点（见表7）。

从研究生就读期间的科研项目参与情况来看，我国研究生的科研参与度尚有较大提升空间，目前仍有44.2%的研究生缺乏科研体验。55.8%的研究生有参加科研项目的经历，其中31.0%的研究生参与过1项课题，15.5%的研究生参与过2项课题，5.1%的研究生参与过3项课题，4.3%的研究生参与过4项或4项以上课题。

从研究生就读期间的学术会议参与情况来看，有70%的学术学位研究生参加过学术会议。其中，参加过1次学术会议的学术学位研究生的占19.0%；参加过2次学术会议的占15.2%；参加过3次学术会议的占9.9%；参加过4次学术会议的占5.9%；参加过5次学术会议的占2.5%；参加过6次及以上学术会议的占13.6%。

学术型研究生高度认可科研训练对于自身能力提升的作用。研究生对科研训练在提升自己信息检索和处理能力、研究计划执行能力、研究设计能力和写作能力方面的作用表示满意的比例分别为88.3%、86.7%、82.8%和83.3%。但对于科研训练在提升自己创新能力方面的作用评价相对较低，满意率为75.6%。

专业型研究生同样认可科研训练的积极作用，认为科研训练能够在较大程度上提升将实践问题转化理论问题的能力（83.0%）、解决实际问题能力（82.7%）和科学研究能力（84.2%）；对于科研训练提升职业实践能力作用的评价较其他三项略低，满意率为79.0%。

表6  学术学位研究生对课程教学作用的评价

表7  研究生科研训练满意度

4.指导教师满意度

研究生对校内指导教师的满意率为89.5%（见表8）。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不仅远高于总体满意度，也高于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的满意度。

表8  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

（1）学术学位研究生对导师政治素质、师德师风和学术水平的评价相对较高（满意率分别为91.3%、91.3%、90.1%）；对导师的指导能力也较为认可，满意率达到87.7%；对导师指导频率的评价相对较低，满意率为83.8%（见表9）。

（2）专业学位研究生对导师师德师风、政治素质和学术水平的满意度较高，满意率分别为92.0%、91.2%和90.5%；对导师指导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满意率分别为88.8%和88.4%；对导师指导频率的评价相对较低，满意率为84.1%（见表10）。

（3）对于导师指导对自身发展的作用，学术型研究生的评价从高到低依次为遵守学术规范（91.0%）、端正治学态度（90.0%）、提升科研能力（86.7%）、培育理想信念（85.2%）、激发学术兴趣（84.2%）和明确职业规划（82.2%）。

（4）在导师指导的作用方面，专业学位研究生认为导师帮助自身遵守学术规范的作用最大（90.9%）；对于导师在培育理想信念和提升科研能力方面的作用选择“很大”和“较大”的比例均为86.3%；对于导师提升自身实践能力的作用选择“很大”和“较大”的比例为85.9%；认为导师在明确职业规划方面的作用“很大”和“较大”的比例为73.3%。

5.管理与服务满意度

研究生对院系管理与服务的满意度高于对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度对培养单位的研究生院（处、部）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2.3%（见表11），对所在院系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6.2%（见表12）。

表9  学术学位研究生对指导教师各题项满意度评价

表10  专业学位研究生对指导教师各题项满意度评价

表11  研究生对学校研究生院（处、部）的满意度

表12  研究生对所在院系的满意度

在培养单位管理与服务各子项中，研究生对图书馆的满意度最高（满意率为75.1%），对食堂的满意度最低（61.6%）。此外，研究生对“三助”岗位设置、奖学金制度、心理健康咨询、就业指导服务和宿舍的满意率由高到低依次为71.5%、71.4%、69.4%、67.3%和62.3%（见表13）。

表13  研究生对培养单位管理与服务的满意度评价

6.实习/实践满意度

对实习/实践满意度的调查主要面向专业学位研究生，在具有实践基地经历的专业学位研究生中，有81.8%对专业实践经历表示满意。

（1） 与2021年相比，拥有校外导师的专业学位研究生的比例增加了4.9个百分点，但总体而言仍然偏低，仅有27.7%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拥有校外导师。专业学位博士生拥有校外导师的比例（26.2%）略低于专业学位硕士生（27.7%）。专业学位研究生拥有校外导师的比例各年级存在差异，三年级硕士生拥有校外导师的比例最高，为46.2%；四年级博士生拥有校外导师的比例最低，仅为10.7%（见表14）。在拥有校外导师的专业学位研究生中，有86.1%的研究生对校外导师的指导表示满意。

（2）             表14  专业学位研究生校外导师情况

（2）53.0%的专业学位研究生具有进入实践基地参加专业实践的经历。专业学位博士生具有实践基地经历的比例（61.8%）高于专业学位硕士生（52.8%）。专业学位研究生参与专业实习/实践的时长存在差异，24.8%博士生的实习时长在12个月以上，硕士生的实习时长多为1~3个月（22.1%）（见表15）。

表15  专业学位研究生实习/实践时长情况

（3）在联系专业实习/实践单位的途径方面，34.3%的专业学位研究生通过导师或课题组推荐，32.7%学生的实习地点是与所在单位合作的专业实践基地，30.9%的学生通过个体寻找的方式参与专业实践活动。就实践形式而言，超过半数（54.5%）的专业学位研究生采取跟岗实习（在专业人员指导下部分参与工作）的方式参与专业实践，23.0%的学生通过认识实习（参观、观摩和体验）的方式参与专业实践，19.8%的学生以顶岗实习（相对独立参与实际工作）的方式参与专业实践（见表16）。

表16  专业学位研究生实习的联系途径与实践形式

对于评价实习/实践的作用，专业学位研究生认为专业实践活动在多个方面促进了自身发展。具体而言，学术型研究生对于专业实践作用的满意率从高到低依次为了解专业规范流程（86.4%）、提升专业实践能力（86.4%）、熟悉工作环境（86.3%）、应用专业知识（83.1%）和增加就业机会（80.2%）（见表17）。

表17  专业学位研究生对实习/实践作用的评价

四、调查结论

2022年，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对全国的影响，研究生满意度调查优化了调查方式，扩大了调查范围，调查样本总量继续保持在10万以上，同时采取了更为严格的问卷筛选策略，以此保证分析数据的可靠性。调查结果显示：

1.研究生总体满意度整体呈上升趋势

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已经开展了11年，截至2022年参与调查的研究生培养单位达到了97个，有效样本数量达到102459份，培养单位数量较2012年增加了1.8倍，样本数量较2012年增加了13倍以上。2012、2013、2014三年我国研究生总体满意率分别为63.1%、67.4%、66.4%，自2015年至今总体满意率一直维持在70%以上，表明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质量总体上持认可态度。

2.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最高

在研究生教育的主要环节和方面中，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率高达89.5%，高于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以及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等维度的满意率。聚焦导师指导的具体方面发现，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政治素质、师德师风、学术水平和指导能力的评价较高，这说明研究生导师群体的综合素质较高。然而，研究生对指导教师指导频率的评价相对较低，说明导师对研究生的责任心和指导频率有待提升。此外，对于导师指导的作用，研究生对导师帮助自身遵守学术规范和端正治学态度的评价更高，对导师激发自身学术兴趣、帮助自身明确职业规划方面的评价相对较低。表明导师需要加强对研究生学术兴趣的引导和职业生涯规划方向的帮助。

3.专业学位研究生在多个维度的满意度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

从2012年到2022年，专业学位研究生在调查总体样本中的比例从18.8%提升至47.3%，同时，相对于学术学位研究生，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也不断提高。2012年和2013年，专业学位研究生的满意度低于学术学位研究生，但从2014年开始，专业学位研究生满意度反超学术学位研究生，到2022年已连续九年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且差距有扩大趋势（见表18）。

表18  专业学位与学术学位研究生各维度满意度比较

4.研究生科研与实践的参与率有待提升

科研训练和实践训练分别是研究生科研能力和实践能力培养的重要环节，而参与导师的科研项目和在校内外导师指导下参加实践基地的专业实践，是科研训练和实践训练的主要形式。然而调查结果显示，研究生科研与实践的参与率有待提升。在科研训练环节，仍有44.2%的研究生缺乏科研体验，在攻读当前学位期间没有参加过科研项目；有30.0%的学术学位研究生未曾参加过学术会议。在实践训练方面，47.0%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没有进入实践基地参加专业实践的经历，72.3%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没有配备校外导师。这说明，研究生的科研和实践参与率还不是很高。这些方面无疑是制约研究生满意度提升的“短板”，也是有关研究生培养单位亟待加强和改进的方面。

（选自《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22年第8期）